改换命运的福音系列十----社会观的更新
2024年9月8日证道
讲题:改换命运的福音系列十—-社会观的更新
毛志斌 Abraham Mao
经文:
“「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以后无用,不过丢在外面,被人践踏了。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人点灯,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灯台上,就照亮一家的人。你们的光也当这样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太5:13-16)
前言:
2014年一月的一个周一,我在美国读神学的第一年,我早上去图书馆,准备预备一篇下周日去一个教会的讲章,到了才发现图书馆放假,原来那天是美国联邦法定假日,纪念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牧师的生日。日期定为一月的第三个礼拜一。一位牧师的生日被定为国家纪念假日,成为一位公众和历史人物。让我们基督徒很自然想到今天这段耶稣关于基督徒是世上的盐和世上的光的经文。作为一位浸信会的牧师,马丁·路德·金领导的黑人民权运动改变了美国的历史,带来了人类历史性的进步,他是作为一位改变历史的政治公众人物而被世人纪念的!他一生的作为,是在响应上帝的呼召,成为上帝公义的器皿!因此那天我写了一篇题为《作上帝公义的器皿》的讲章。牧师可以是一位政治家吗?。。。这样的观念在我们今天中国教会的处境里确实挑战了某些禁忌。不仅仅是中国政府和三自下的教会的禁忌,也是家庭教会的某种禁忌。这种禁忌或争议实质是关于基督徒如何在社会中发挥盐和光的功用?或者说,从圣经来看,教会和社会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关系,基督徒应该具有怎样的社会观?
让我们先来看经文,马太福音记载了5篇耶稣的长篇讲论,5章到7章被称为登山宝训的是第一段长篇讲道。其中5章2到12节是耶稣关于八福的著名讲论。而今天这段关于基督徒是盐和光的经文是紧接着在耶稣登山宝训八福教导后说的。我们2021年对八福每一福都讲过一篇道,在八福系列讲道中,我们强调耶稣所讲的这八个有福的原则既是一个基督门徒的个人生命和灵修进路,也强调耶稣八福讲论是关于天国生活的宪章。登山宝训的对象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群体,就是被耶稣呼召到祂身边的那个作门徒的群体。马太福音是为犹太人写的,因为耶稣称自己为他们的弥赛亚。 耶稣的八福(2-10)全部都是用第三人称他们来宣告祂弥赛亚国度的原则,在最后一福后,祂用第二人称你们来强调天国的子民应该对地上的现实世界有怎样的影响力。
“「你们是世上的盐。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以后无用,不过丢在外面,被人践踏了。”(太5:13)
盐,化学名称氯化钠,是稳定的混合物,是人类使用的最古老的化学物质,古代以色列的盐可能大部分来自著名的咸水湖-死海周围含盐的湿地。古人知道盐可以防腐,抑制食物腐烂,作防腐剂用,因此基督徒可以遏制世界的腐败;盐也有调味的功用,能使食物更可口,基督徒也为这丑恶和不快乐的世界,带来一种特别的恩赐和喜乐;盐也使人口渴,基督徒若活出八福的生命,会使非基督徒渴求基督里更高的生命。
耶稣说盐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咸呢?当时以色列人从死海湿地获取的盐含有很多杂质,不是咸水蒸发而得的纯盐。真正的盐比杂质容易溶解,溶化掉后,变淡的残渣,就没有价值了。在以色列,人们把这种没有味道的盐渣撒在平顶的屋顶上,有助于土壤硬化和防漏水,以色列人把自家的平屋顶用作公众聚集的场所,所以盐渣就被众人践踏。
失了咸味的动词μωρανθῇ,原文字根μωρος有“摩利”(5:22),就是愚昧的、愚拙无知的意思(林前1:20,罗1:22)。失去了味道的门徒其实正在使自己变得愚拙。耶稣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些跟随我作门徒的人,在这个不断腐败、败坏的世界中,作为道德的防腐剂,你们只有保持自己有力地活在天国的原则中,才能发挥这样的功用。否则,就像盐失去咸味一样,没有任何用处,被人践踏了。朋霍菲尔说: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愚蠢的人不可能真正善良。
【林前1:20】智慧人在哪里?文士在哪里?这世上的辩士在哪里? 神岂不是叫这世上的智慧变成愚拙吗? 20 Where is the wise man? Where is the scribe? Where is the debater of this age? Has not God made foolish(μωραίνω) the wisdom of the world? (NASB1995 林前 1:20.)
【罗1:22】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22 Professing to be wise, they became fools(μωραίνω), (NASB1995 罗 1:22.)
谁曾有失去咸味、被人践踏的经历或感受吗?我想起了中国教会前辈一位悲剧性人物,神学家贾玉铭牧师的经历。。。
(以下是维基百科和网上资料:贾玉铭(1880年-1964年4月12日),山东昌乐人,是中国基督教新教福音派的著名神学家、解经家。1880年(清光绪六年),贾玉铭出生在中国山东省昌乐县小岭村。1901年,毕业于狄考文博士在登州府创办的长老会文会馆(齐鲁大学前身),由于庚子事变的影响,那一年文会馆只毕业了两名学生,而其中之一就是贾玉铭(德新)。然后他继续进教士馆(神学院),接受改革宗系统神学的训练。1904年他从教士馆毕业,被按立为牧师,先后在美北长老会在山东省设立的安邱县逢旺支会、济宁州教会和沂州府教会担任牧师,历时12年,为一千多人施洗。1930年,贾玉铭出任金陵女子神学院院长。1936年10月,贾玉铭和金陵女子神学院教员廖恩荣、毕咏琴在南京鼓楼厚载巷53号另外创立了中国基督教灵修学院,旨在培养“仰望主;不募捐,不借债,过信心的生活”的传道人。
一九五四年春,几位政府搞宗教工作的“干部”,和贾牧师会谈了数小时,向贾牧师“晓以利害”。摆在贾老牧师面前的两个选择:参加“三自会”,则灵修院照常办下去,而且当时贾老牧师手头写好了大量要出版的全套解经著述文稿,都可以如期出版问世;否则,灵修院关门,出版书籍,一本也不可能。我们无法知道贾牧师当时的思想与心灵是怎样挣扎的,只知道最后的结果,他作出了违背自己曾以真理原则教导别人的决定——参加了“三自会”。1954年,中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成立,年过七十的福音派领袖賈玉銘被安排为七位第二届副主席之一。这是“三自会”的一个重大胜利,终于将这位颇具国内外影响力的“神学界泰斗”,拉了进去。于是灵修院恩膏止住了,圣灵能力离去了,代之另一个灵——一种阴森的权势侵袭而来。灵修院在神的眼中已经失去存在的价值,贾牧师的主要同工,以及钟爱的学生,也都离开了灵修院,有的并相继被捕入狱。贾玉铭牧师完全落在“三自会”的控制之下。比同工的离去,爱徒的相继被捕,灵修院彻底寿终了,妥协以求出版的解经书籍也石沉大海。名列全国三自会副主席之前,所得到的一切诺言,完全幻灭了。
更可怕的是由于走错路而灵力丧失,失掉真正的属灵工作,失去了光和盐的功用。他里外感到的孤单和痛苦,也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好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仆倒在地,昏昏然爬不起来。有一天,贾老牧师暗地找到他从前的一位学生,请求为他祷告。这位学生说:“老牧师,你自己祷告呀!”。老牧师回答:“我不会祷告了。” 学生惊问:“老牧师,你从前都教我们祷告,怎么你现在不会祷告了呢?”。答:“神不听我祷告了!”说完竟失声痛哭。
丧失真理原则,做了妥协,结果想保的,什么也没有保留得住,想避免的,什么也没有避免得了。最严重地是失掉了神的见证、教会的见证、神仆人的见证,成为逼迫残害主教会之人的工具,对自己个人来说,真是功亏一篑,晚节失贞了!)
“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人点灯,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灯台上,就照亮一家的人。你们的光也当这样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太5:14-16)
耶稣继续用第二人称你们来强调说:你们这些跟从我的人,你们就是世界的光,除你们外没有别人。耶稣自己才是那真光。约翰福音一开始就讲到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生命在祂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1:4)。在约翰福音8章,当耶稣挽救了那个行淫时被捉拿,差点被众人用石头打死的妇女,并赦免了她的罪后,“耶稣又对众人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约8:12)。耶稣不仅宣告祂就是照亮世界的光,而且,悔改跟从祂,作祂门徒的必要得着生命的光,就是那些活在八福的天国生活样式中的人,若你们是虚心的、哀恸的、温柔的、饥渴慕义的、怜恤人的、清心的、使人和睦的、为义受逼迫的,耶稣的真光就要透过你们照亮这世界的黑暗,你们就成为了这世界的光。耶稣又提到“城造在山上”是显而易见的。古代以色列地区的城镇大都是用石灰岩建造的,在阳光照耀下,会发出微光,不容易隐藏。在夜晚,犹太人家中,墙上有块突出的石头,小小的灯盏就放在上面,发出的微弱光线可以照亮整间屋子。斗是量谷物的器具,只有熄灯时,才用斗盖住灯。就如山上的城是不能隐藏的,灯也应当放在灯台上,照亮所有的人。所以基督徒是世上的光,要积极地驱走黑暗。16节耶稣清楚说明这个隐喻,祂的门徒必须让人看见他们的好行为,他们所是的和所做的都必须反映出基督自己的生命和心意。当门徒彰显出这种光让人看见时,他们可能会受到辱骂、逼迫、毁谤,正如10到12节所说的。但却不能因此将光藏起来,门徒应该以好行为和勇敢的见证来荣耀天父。如果说盐延缓腐败,发挥的是消极的功用,警告门徒被世界同化的危险。那么光就是说到积极的一面。光照这个因罪恶而黑暗的世界,并且警告门徒不要从世界撤离。
许多事物在黑暗和半黑暗中,会有奇特的形状,光可以使人对它们有一个正确的观点,使人可以看清楚它们。基督徒有权利从神圣的观点去看待人的事和人的社会。
那么基督徒应怎样看待所处的社会呢?
1、认识社会——神的创造
亚里士多德在2400多年前在他的《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说“人在本性上是社会性的”。在他的《政治学》(1253a2)中加上了动物一词,成为了更有名的一句话“人类在本性上是一个政治动物”。这个社会学、政治学的基本命题对每一个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来说,是他每天的生存感知,每个人都生活在各种社会群体中,最基本、最自然、也是最早出现的群体就是家庭。从圣经,基督徒相信自己生活于其中的这个世界,是上帝创造的世界,“(大卫的诗。)地和其中所充满的,世界和住在其间的,都属耶和华。”(诗24:1)。从创造论的角度看,个人与家庭,也就是个人与最原始的共同体—家庭是一同被创造出来的。而其他的共同体都是由家庭发展而来的。我们生存于其中的社会,既是上帝创造的,“祂在世界,世界也是借着祂造的,世界却不认识祂。”(约1:10),也是人创造的。无论我们多么的不喜欢、或不适应、甚至痛恨所生存其中的社会,基督徒无论所处的社会是多么的充满罪恶。耶稣在登山宝训天国的宪章的教导中都不是要我们逃离这个世界,耶稣并不倡导祂的门徒成为其他宗教(佛教、道教)那样避世修行、脱离社会的人。虽然祂和门徒也有退到山上灵修的时候,但退修是为了与神亲近,更有力去服侍山下的人群。今天的经文耶稣说你们是世界的光,就是警告基督的门徒们不能逃避世界,作社会的逃兵。
(公义维权人士的见证)
在耶稣再临在千禧年国度作王以前,没有一个地上的国家是天国,不同国家和社会有自由和少自由、没自由的差别,制度有优劣。但根本上来说上帝的国不是地上世俗的国家。奥古斯丁写的伟大著作《上帝之城》中,把人类分为两个集团:天上之城和地上之城。他说:“由两种爱造成了两种城市:一座是世上之城,是由只爱自己、甚至连上帝都遭轻视的爱造成的;另一座是天上之城,是由爱上帝、甚至连自己都看轻的爱造成的。”
天上之城按照上帝来生活,以上帝为中心,爱上帝而轻视自己,寻求上帝的荣耀;因而结局是要永远与上帝一起为王,享受永生的福分你。相对的,地上之城按照人自身来生活,以人为中心,爱自己而轻视上帝,寻求自己的荣耀,因而结局是永远与魔鬼一起接受惩罚。
基督徒在重生得救以前,原来也是以自己为中心生活的地上之城中的罪人。因着基督耶稣的恩典,藉者信心,我们被迁往“爱子的国里”(西1:13),在属灵身份上成为天上之城的公民。但当我们还活在地上的时候,天上之城和地上之城的公民是居住在一起的邻居。奥古斯丁说“在这个尘世中,两个城的居民相互交织混杂”。
2、进入社会——不能脱离现实
耶稣在马太福音13章讲了一个撒种的比喻(太:13:24-43),说天国好像人子基督撒种在田里,田地就是世界,仇敌魔鬼也撒稗子种在田里,麦子、稗子混杂在一起,“田地就是世界;好种就是天国之子;稗子就是那恶者之子;”(太13:38) 主说容这两样一起生长。到“收割的时候就是世界的末了”(太13:30),收割的天使就要“将稗子薅出来用火焚烧”(太13:40)。如果我们用“教会”指当下在地上生活的神百姓的共同体,用“社会”一词来指当下还不信的世俗世界。那么教会的现实就是在生长在不信的世界中。并且因着所爱的、所效忠对象不同、属灵的身份和结局不同,也就是与上帝关系的不同。原理上、属灵上有着敌对的关系。出于对上帝的恨,地上之城也会本能地将那爱上帝的天上之城视为敌人。耶稣说“「世人若恨你们,你们知道(或作:该知道),恨你们以先已经恨我了。”(约15:18)。这是基督徒不能脱离的现实,却不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24耶稣又设个比喻对他们说:“天国好像人撒好种在田里, 25及至人睡觉的时候,有仇敌来,将稗子撒在麦子里就走了。 26到长苗吐穗的时候,稗子也显出来。 27田主的仆人来告诉他说:‘主啊,你不是撒好种在田里吗?从哪里来的稗子呢?’ 28主人说:‘这是仇敌做的。’仆人说:‘你要我们去薅出来吗?’ 29主人说:‘不必,恐怕薅稗子,连麦子也拔出来。
30容这两样一齐长,等着收割。当收割的时候,我要对收割的人说:先将稗子薅出来,捆成捆,留着烧;惟有麦子要收在仓里。’” 。。。。。。36当下耶稣离开众人,进了房子。他的门徒进前来,说:“请把田间稗子的比喻讲给我们听。” 37他回答说:“那撒好种的就是人子, 38田地就是世界,好种就是天国之子;稗子就是那恶者之子, 39撒稗子的仇敌就是魔鬼;收割的时候就是世界的末了,收割的人就是天使。 40将稗子薅出来用火焚烧,世界的末了也要如此。 41人子要差遣使者,把一切叫人跌倒的和作恶的,从他国里挑出来, 42丢在火炉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43那时,义人在他们父的国里,要发出光来,像太阳一样。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太13:24-43)
3、引导社会——不能被它引导
耶稣对门徒的最后呼召是“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或作:给他们施洗,归于父、子、圣灵的名)。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28:19-20)
耶稣大使命呼召的是一个门徒群体,教会领受的福音使命是一个群体的使命。宗教改革强调“因信称义”的真理,这在改教时期,确实是上帝要恢复这一救赎真理的核心,打破当时天主教错谬的神学和专制腐败的体制,使基督徒摆脱他生活在其中的天主教的共同体,进入信仰归正的新教共同体。但500年来,在教会内,新教正统思想在信仰实践上有强调个人得救的倾向,太强调个人与上帝直接沟通而有对教会共同体忽视的倾向,在教会外,从文艺复兴人文主义到启蒙运动,强调人本的个人自由也越来越成为主导现代社会的思潮,其对教会的影响就是19世纪的自由主义神学,经历20世纪理性主义乌托邦的破灭后,后现代主义也是以多元化的解构主义为特征的。教会内外的这两股倾向共同点都是故意忘记或贬低个人对共同体的依赖,为了强调人对超越的需要而忽视了人对秩序的需要。
但是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表明,人的现实生活有两个基本的维度,一个维度是十字架纵向的维度,是个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另一个维度是横向的维度,就是个人与他人和他生活在其中的共同体之间的关系。缺少其中任何一个维度,人的生活就不是完整的,因此也是不现实的。上帝拯救人,是在人的完整和现实的生活中进行的。上帝拯救人,必然通过个人生活于其中的共同体来实现。也就是说,上帝拯救人不只是单个人地进行的,也是群体性的拯救。否则地上有形的教会就根本不必要了。
我从2004年开始办福音网站起,就接触很多追求自由、向往民主的朋友,那时候有个词叫“文化基督徒”,指的是在文化上认同基督教信仰,却不太愿意参加教会生活,更不愿委身教会的知识分子、文化人,他们也程度不同的自认自己是基督徒。我发现使这些文化基督徒不愿意委身教会的就是人本的个人自由主义的影响。一方面有中国文化人精英主义的传统习气,难以接受教会里各种罪人混杂的磕磕碰碰。一方面,在极权政治大一统压制下,渴望个人自由但认知上的人本主义惯性影响,使他们在信仰上注重个人得救,不愿意受教会秩序的约束。其实,真正原因是难以对付自己的根本之罪,就是骄傲,这也是我在自己身上发现的。这种骄傲使很多刚来到教会中的知识份子,不是首先悔改,对付自己的罪,破碎自己的老我,清除自己生命和思想中的狼奶、毒素。却带着各种思想和主义,或者匆匆学了一些神学理论后,就对教会评头品足,不是谦卑听道,顺服行道,更缺乏爱护基督的身体–教会的心和智慧。但感谢主,使人重生的上帝使很多当初的文化基督徒成为委身教会的真正的基督徒,他们中有些在谦卑中长进的更成为神所使用的贵重器皿,成为教会的牧者—基督的仆人,现在城市教会中,上帝正在兴起这样有学识、有生命的牧者对社会发挥更有引导性的影响。
作为读书人,我年青刚信主的时候,90年代后期到2000年后,颇受一位著名的文化基督徒刘小枫先生的书的影响,他的《拯救与逍遥》、《沉重的肉身》对我这样的当时的文艺青年思考历史和基督教信仰很有影响,他作为学术界大咖,组织翻译出版了很多西方学术包括基督教研究方面的著作,在远志明牧师拍摄的《神州》等影片上,也有他谈基督信仰的采访,我们一直期望这位学术大拿的文化基督徒能真正重生成为主内弟兄,但2012年后,我们惊异地看到他的转向,在一次读书会上称毛泽东是开国“国父”,并称文化大革命是“人民民主”,我一直思考为什么这位研究译介基督教和西方古典文化的学者为什么思想上有如此“返祖马列”现象,后来我想通的一点就是,这些50年代的知识份子,他们学术思考的一个根本出发点还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也就是说他们和五四新文化运动一样的拿来主义的引进西方思想和学术,政治性功利性目的太强,根本出发点还是中国为本位本体,为了所谓“救国救民”,而不是一种寻求认识并真正服从宇宙地真理。即使了解了很多西方基督教文明的知识,对启蒙运动以来思想有所反思,但若没有基督耶稣圣灵的翻转和光照使其重生,还是不能真正从灵魂上成为基督新造的人,当时代政治回潮的时候,也就随波逐流思想返祖了。
4、服务社会——发挥光和盐的功用
今天的经文,耶稣说到基督徒应该具有盐和光的本质和功用,都是用你们,即是强调门徒群体的本质和功用。也就是教会共同体的功用。城在山上是门徒作为跟随基督的共同体-教会在社会中见证基督,灯在家中照亮全家,是基督徒在家庭或教会中见证基督。
光可以照明道路,基督徒传讲福音可以为“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照亮通往神那里的道路。光是要促进生命生长,耶稣门徒的好行为乃是要鼓励别人灵命成长。每个有形的地方教会如何在所处的社会环境中发挥盐和光的功用,如何开展服务社会的具体事工,需要教会全体一起寻求祷告神的指引,教会牧者、同工和弟兄姐妹也需要有对社会问题和需要洞察敏锐,从而发现服务社会的机会的眼光和好撒玛利亚人的心。在我们这座城市里,有开展街头流浪者事工的教会、有关怀弱智儿童的事工、有对求医患者家属提供住宿帮助的事工。。。
而我们发现,我们这个中国最商业化、竞争激烈、压力大的城市心里疾病,忧郁症很多,教会里也不少。我们同工们祷告、商议以后针对心灵疾病、忧郁症群体作为我们教会社会服侍的事工方向。
“那坐在黑暗里的百姓,看见了大光;坐在死荫之地的人,有光发现照着他们。”(太4:16)
《一个伟大文明的垂暮》福音派领袖卡尔亨利在上个世纪70年代针对西方基督教信仰的衰弱发出的先知性声音:
“面對急速下墜的現代文化,我們今天生活在一個偉大文明的黃昏。聖經但以理書及啟示錄所說的獸國似乎已經在地上橫行。然而,我們卻被眼前的科技文化造成的表面成就所蒙蔽,使我們對這可怕的絕症視若無睹。
我們關注外太空及登陸月球,卻漠視即將臨到我們這個星球的審判;我們忙於為現代人的成就喝彩,卻忘記了國際間正以先進武器威脅著彼此的生存;我們的市區被槍煙所籠罩,人們日間惶恐地行走,夜間則恐懼難以安眠;我們的眼睛被電視所吸引,忘記了古時的統治者是以鬥獸場轉移世人的注意力,以粉飾的太平遮掩帝國內部的屬靈困境。
我們今天深陷於敵基督的哲學心態中,人們所謂的成就,不再基於高舉耶穌的登山寶訓,而是追逐無窮的物質、愛慾及地位。我們因此失去了警覺,看不見今天許多所謂實用性的聖經教導其實是大背道,與「時代的靈」妥協了。
我們的世代不認識神的真理,不曉得神的啟示,不體會神的心意,無知於神的能力,更不明白神話語的權威。這種與神脫節的情況令我們付上了慘痛的代價,迅即墜回異教主義去。蠻族已在發動;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你可以聽見他們搖旗吶喊的聲音。”
5、在社会中荣耀神
二战时候的德国神学家、抵抗纳粹的英雄潘霍华就马太福音5:14节“你们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太5:14)说到“跟随耶稣的人不再需要做决定。他们可以做的唯一决定,他们早已经做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活出他们之所是,否则他们就不是跟从耶稣的。跟随者构成可见的信仰群体:他们做门徒,是一个可见的行动,要把他们与世界分别开来—否则他们就不是门徒。作门徒,是明明可见的,好像夜里的光,也像平原上的山一样。若要使自己成为不可见的,这就是在否认耶稣对自己的呼召。任何属于耶稣的群体,若想成为不可见的,它就不再是跟随耶稣的群体了。”。潘霍华以自己的生命见证了耶稣门徒如何在民族和国家沦入黑暗的时候发挥盐和光的功用,他短暂的生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上帝群体性地拯救人,不是把整个民族或国家当作一个群体来拯救,而是通过首先拯救一个民族或国家中“残留的义人”。在旧约中就是先知,藉着上帝拣选的先知们发出公义的声音来拯救这个民族或国家。在新约中就是教会。教会盐和光的功用就是要发出真理的声音,并活出基督的生命,就是要成为民族和国家的良心。为此,教会不惜承受逼迫,成为少数,因为这是耶稣基督先知、祭司、君王的职事,通过大使命托付给门徒群体的功能,然而教会在社会层面常常只注重祭司的职事,忽视先知的功能,回避君王的功能,二战德国新教教会沦为纳粹掌控下的国家教会,重要原因就是路德宗神学上注重个人化、敬虔主义的信仰倾向,加上对国家依赖的传统,失去了先知性功能。
但教会历史上,一直有上帝拣选、使用的“先知式的少数派”,他们跟随耶稣基督走上牺牲的十字架道路。潘霍华、马丁路德金,他们照亮社会的良心,荣耀了上帝。在我们这个正义匮乏的社会,愿上帝在中国教会兴起这样唤起社会广泛良知,“行公义、好怜悯、怀谦卑的心与神同行”来荣耀上帝的基督门徒群体。